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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十秒。”
清淡熟悉的女声传出。
孙慧慧猛然一惊：这是宁璃的声音！
她连忙仔细看去，却发现视频画面很是昏暗，镜头好像被什么压着了一般，模模糊糊。
“十、九——”
画面上什么都看不清，却是衬得宁璃的声音更加淡漠冷冽。
接着，一道闷声传来。
噗通！
旁边好像有人跪了下来。
啪！
清脆的耳光声响起，在安静的房间内听来格外清晰。
孙慧慧的心脏也忍不住跟着狠狠跳了跳。
“宁璃！对不起！“
因为恐惧与惊慌而格外尖锐的从手机里传出。
孙慧慧整个人都傻了。
这是......这是.......
说好要去帮忙教训宁璃的人，竟是下跪自扇耳光，给宁璃道歉！？
“七。”
宁璃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，好似并未将这放在心上，淡漠冷静的令人心惊。
再然后，镜头剧烈的晃了一下。
却是拿着手机的人，还有旁边的几个，全都跟着跪了下来！
膝盖撞在地面之上的闷声，像是巨石沉沉压在了孙慧慧的心头。
二中的校服从镜头一角一闪而过。
只是拍到了一双腿，以及半个黑色背包。
但不难认出，那就是宁璃的东西！
这也就证明了，那正在计数的人，就是宁璃无疑！
没等孙慧慧反应过来，急促而干脆的巴掌声与道歉声接连响起。
“对不起！”
“对不起！”
这几个人似是极害怕，力道就特别重，听着就令人心颤。
偏偏宁璃的声音，依旧不疾不徐。
“三。”
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，矛盾而鲜明，形成巨大的压迫感。
“二。”
几人的巴掌声终于停下。
宁璃这才漫不经心念出最后一声，如同审判——
“一。”
视频戛然而止。
孙慧慧双腿发软，脸色惨白，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。
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，她整个人还处在极度的混乱之中。
怎么.......怎么会这样？
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他们几个居然齐齐乖乖下跪自扇耳光，给宁璃道歉？
这视频看来应该是其中一个人无意间拍下来的，虽然没拍到宁璃的正脸，可从那声音以及校服和背包，足以判断她的身份。
最关键的是，这视频是谁发来的？
这......这肯定不会是那几个人发的吧，毕竟太过耻辱。
那就是——宁璃！？
她这是在警告她？！
孙慧慧身子微微颤抖。
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个女生会那么说，还把她拉黑了。
那几个人在宁璃这吃了大亏，怎么还会好脸色？
她想不通，宁璃到底做了什么，才让这些人如此？
可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。
她现在又惊又怕，别说报复宁璃了，她只希望宁璃能就此放过她！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又去翻看那封邮件，想找出点线索。
可惜是匿名的，而且除此之外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这一整晚，孙慧慧都是在惊惧之中度过的，夜里还惊醒了好几次，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倒数，还有或近或远的耳光声。
于是第二天，她又发烧了。
......
周六上午的课程，孙慧慧又请了假。
看着身后空荡荡的位置，叶瓷微微皱眉。
昨天晚上，她回了孙慧慧的那几句之后，对方就再没发消息过来了。
结果今天还又请假了......
“湘湘，你知道慧慧为什么没来吗？”
程湘湘随意的看了一眼。
“好像是请病假了吧？谁知道。”
反正她是懒得理会。
叶瓷没说话。
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啊，怎么今天......
她目光微转，落在了宁璃身上。
其实她之所以问孙慧慧的情况，也是想侧面打听一下昨天的情况。
没猜错的话，孙慧慧应该是对宁璃做了什么，但好像没成。
宁璃看起来和往常并无任何不同，反倒是孙慧慧请假没来......
怎么想怎么奇怪。
她翻出一张卷子。
.......
云鼎风华。
程西钺进入别墅。
“陆二？陆二？“
一楼居然没人。
程西钺有些意外，朝着二楼看了一眼。
这是......还没起？
陆淮与的作息和一般人不一样，但早上基本都是起得很早的，鲜少见到他这个点还在睡。
他沿着楼梯上去，来到主卧门口，刚要敲门，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。
陆淮与黑发有些凌乱，带着几分倦意，但依旧不掩风姿。
“有事儿？”
他声音还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。
程西钺正要说话，隐约嗅到主卧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。
他神色一顿。
“你......昨天晚上用香薰了？”
陆淮与这放了很多助眠的香薰蜡烛，但一般只有睡眠问题严重的时候才会用。
“没。”
陆淮与把房门带上，隔绝了他的视线，
“切了几个柠檬。”
“柠檬？”
程西钺茫然。
”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？“
而且味道那么浓郁，这到底是切了几个？
这话让陆淮与脚步一停。
他挑眉轻笑了声。
“就最近。”
“感觉......挺甜的。”
......
孙慧慧烧了一天一夜，直到周末晚上，烧才退了。
这两天，她一直心惊胆战，生怕再出什么事儿。
好在，除了那个女生还是不理会她之外，其他一切如常。
她渐渐也就放下心来。
这事儿对那几个人来说极其丢人，他们自己肯定不会对外宣扬的。
而宁璃......那就更不会了。
她现在是全市第一，二中老师格外看重的苗子。
校外斗殴，这个名头一旦被按上，她肯定是会受到极大影响的。
估计她就是想警告她一番。
只要之后她不再主动招惹宁璃，这事儿应该就无声揭过了。
但要是宁璃还敢对她做什么，她也可以把那段视频发出去，毁了宁璃的名声和前途！
这么想着，孙慧慧也就把这事儿搁置了。
......
周一。
早上六点。
孙慧慧被一连串的消息轰炸醒了。
她模模糊糊的摸出手机，发现二中高三的年级大群炸了。
消息已经99+。
这么早，是出什么事儿了？
孙慧慧下意识点开，消息刷的很快，她越看越不对，迅速往上翻去，旋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。
那一段视频，竟被人匿名发了出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