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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九十七章 联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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渔阳郡的郊外,傅玄黄独自一人,在林间转悠着,天空中飞舞着一只雏鹰,随时凝望着渔阳郡的一举一动。
林间有着依稀的雾气,有两人,从雾气中走来。
傅玄黄停下脚步,定睛一看,嘴角微微上扬,该来的人,还是来了。
北宫寒带着北宫山来了。
傅玄黄早就知道北宫寒和北宫山会来到自己麾下的,就是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,身为兵家传人,对于同一类人,傅玄黄有着异于常人的判断和洞察。
“你们错过了大战,在这个时候过来,未免有些不是时候。”傅玄黄爽朗开口道。
北宫寒来到近前,很自然地说道:“也许我们错过了积累军功的一战,不过,也去了昌乐郡探查了情况,带回来的东西,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用处的。”
傅玄黄笑道:“是什么样的情报?”
北宫寒道:“庞海打算亲征,就在这渔阳郡之外,和我们决一死战,一战定乾坤。”
听到我们这个词汇从北宫寒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傅玄黄的心里很是宽松。
转身道:“随我去军帐。”
北宫寒和北宫山跟在傅玄黄的身后。
林间里的雾气渐渐的散去了,一切都变得一目了然。
傅玄黄的大帐里,简单朴素,一张桌子,几张椅子,在也没有其余的摆设,可是招待客人的茶水,还是有的。
傅玄黄亲自斟茶,北宫山和北宫寒依序坐下。
抿了一口茶说道:“主上之前一直期待着正面一战,如今机会来了。”
“三十八万的大军,和我们不足八万的大军一战,胜负如此悬殊,你们能在这个时候过来,吾心甚慰。”
北宫寒爽朗笑道:“要是板上钉钉的胜利,我们来了,恐怕也没有任何的意义,也积累不到任何的军功。”
傅玄黄会心一笑道:“能这么想就好了,这一次主上打算御驾亲征,二位也是武道高手,我给你分配一千骑军,三千步军,到时候在战场上左右牵制即可。”
“不可恋战,主要打破敌军阵脚。”
傅玄黄很清楚,北宫寒来了,就是要来拿军功的。
万一北宫寒一时间轻敌冒进,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,傅玄黄的心里会非常难受的。
北宫寒道:“头一次来,就能掌管一千骑军和三千步军,将军就如此信得过我?”
傅玄黄道:“不是信不过信得过的问题,而是说,如你所见,我身边真的没有左膀右臂,你来了之后,我才有机会将手底下的兵马合理的划分。”
“这里不是秋水郡里,在战场上给你们分配军马,默契也好,人情也好,都需要你们在战场上快速的融合。”
“对于你来说,这一切显得有些仓促。”
“也不要介意什么,当下就是这么一个大环境。”
北宫寒眉头微皱道:“明白了,明日清晨,渔阳郡的城门将会打开,十万大军先出来迎战我们。”
“随后,庞海就率领自己的精锐来了。”
“这一战,注定会是一场血战,短时间里面,分不出胜负,据我推测,鏖战三天三夜之后,才会分出一个胜负来。”
这一点,傅玄黄心里何尝不知道,索性,秋水郡运过来的军需物资,都已经囤积在了首山临时的仓库里,否则,一个照面而已,云端之巅的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了。
主上来了之后,士气略微上升了些许,但也没有上升到哪里去。
中军大帐里的元正,手里端着一杯清水,想起了自己的狱魔,要是狱魔还在自己手中的话,召唤出亡灵蜘蛛军团,纵然自己元气大伤,这一战,也有的一打。
却没有办法弥补兵力上的不足。
林广道:“明日一早,就会决战的日子了,我本来以为,会鏖战一两个月,才会进行最终的圣战,不曾想到,开打没有几天,就迎来了如此重要的时刻。”
“对方的骑军,是我们最需要忌惮的,若是我们主将无法给后方的将士们承担大部分压力,我们就溃败了。”
“以我之见,蒙金尊座,恐怕也要该粉墨登场了。”
这样的一战,若是没有天境高手参与其中,怎么看,都是必败无疑的局面。
大地战车和天空战车,能在旧南越立下功劳,那是头一次登场,打了一个对方措手不及,可如今战车的情况,已经被各大将军们知晓了。
只需要布置下合理的阵法,也能让大地战车翻车,天空战车倒是可以压制战场,怎奈何,无法长期作战。
根据林广的推测,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,会在初期承担主要的压力,最多可以碾压敌军十万之众,那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。
主要还是用在压制对方的骑军身上。
元正闻后,淡然应道:“放心,我都御驾亲征了,蒙金自然会出现在战场上的,庞海准备好了针对天境高手的阵法,不过能不能施展出来,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”
“我在想,到底是一座什么样的阵法,我和苏仪师兄推演计算了很长时间,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。”
“不过能制衡天境高手的阵法,也会耗损不小的战略资源,庞海肯定是下了血本。”
“我意打算,亲自陷入那座针对天境高手的阵法当中,给蒙金腾出手,去全面压制整个战场。”
林广的心沉到了谷底,惊疑不定的看着元正:“这个时候,主上还真是风趣啊。”
元正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我没有开玩笑,我就是要给蒙金腾出手,也无需担忧什么,我有木剑开花,面对那样的阵法,应该有一战之力。”
“我的平天覆海剑,对于大型阵法,也有着压制作用。”
“我敢这么做,必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和自信。”
“你无需担忧什么。”
“蒙金腾出手以后,会策应整个大军,他一个人,面对二十万大军,绝非难事。”
“还剩下十八万大军,就要指望你们了。”
“这一战,如果胜了,以后都是康庄大道,如果败了的话,我们可能也会元气大伤,三五年之内,只能休养生息,面对外敌,只有招架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。”
林广一阵沉默过后,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为人主上,若不能做开路者,那就不配为人主上。
……
……
江南,青山郡。
刚将旧南越之地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,北方,元正又和冀州之地打起来了。
钟南不觉得很累,反而觉得非常的兴奋。
旧南越的文官,经过钟南重重筛选之后,提拔了二十四人,均在旧南越九郡之地,扎根且发芽了,当然了,这二十四个人,在拿下冀州之地以后,肯定还是会有一部分进入冀州之地,或是灵州之地当官的。
培养地方势力,从来都不是钟南的路子。
入夜以后,月朗星稀,想必,旧西蜀之地的秋雨也停了。
明天早上,就到了关键一战,钟南的心里在犹豫着另外一件事情。
他叫来了张工,很认真地问道:“依你之见,我们若是在这个时候进攻雄州之地,会如何?”
倒也不是当局者迷,钟南的确想要在这个时候发难于雄州之地,但考虑到孙玉树和寄建功之间的关系,还需细细思考一番。
张工应道:“不会如何,孙玉树是寄建功的左膀右臂,也是大魏的臣子,据我推测,当我们真的打到了雄州之地,反而会激起孙玉树的怒火,同我们鱼死网破。”
“再者,我们都不知道孙玉树对于咱们的主上,到底是怎样的心态,会不会投降。”
“就像是齐冠洲那样,将偌大的雄州之地,拱手相让。”
“这里面的裙带关系有点多,我觉得,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给孙玉树准备一个台阶。”
“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。”
钟南明白了,应道:“你的意思是,给孙玉树准备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,让他投降,如此一来,他的战士们,也能免受兵灾之苦,而孙玉树自己,则彻底的放开了自己,跟着主上的身后,想干什么,就能干什么。”
“可你觉得,这个台阶应该怎么准备会比较合理?”
谁都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做,但不是谁都知道事情应该具体怎么做。
具体这两个字,不知道难为了多少志大才疏的人儿。
张工摸了摸自己最近刚长出来的胡须,转动眼珠子,诙谐的笑道:“不如你亲自出面,约孙玉树出来见见面,私底下说一下这个事情,顺带也能看出来,孙玉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我们都不知道孙玉树需要一个怎样的台阶,但孙玉树肯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台阶。”
“秦大夫为人古怪,不擅长和人打交道,喜欢被动。”
“你才是云端之巅在江南之地的最高首领,与孙玉树会面,也不算是折煞了孙玉树的脸面。”
“要是孙玉树真的有投靠我们的心思,那就更好了。”
钟南很认真的想了想,笑道:“这个办法不错,可以为之一试。”
眼下最让人看不懂的就是孙玉树这位将军了。
追随在元铁山的左右,孙玉树似乎欠缺了一些资历,只能在寄建功的身后打转转。
面对的敌人,又是元铁山的小儿子,说起来,这里面的裙带关系,还真的不在少数。
很多人都在猜测,孙玉树到底是和云端之巅拼死一战,还是和齐冠洲那样,做一个顺水人情,让元正平白无故的拿下雄州之地,建立真正意义上的战略纵深之地。
雄州一旦失去了,大魏整个南方近乎三成的领土,都在元正之手。
一方诸侯的名号可就坐实了。
孙玉树才是最大的变数,想到这里,钟南哈哈笑道:“我们遇到的事情,总是有些奇怪啊,说起来,咱们的主上虽然成为了一方诸侯,可过来过去,都是依靠老爹的香火情,才成为了一方诸侯,也给自己的老爹,带去了很多的麻烦,眼下,还是要给元铁山前辈带去麻烦。”
“而我们这些人,看起来是在出谋划策,做了许多事情,只不过是在元正的身后煽风点火,顺水推舟罢了。”
“细算起来,我们才是最无耻的那一批人啊。”
张工闻后,觉得非常有道理,竖起了大拇指,笑道:“也不能这么说,我们好歹也拿下了青山郡,西边又拿下了灵州和苍云城,还在大秦龙脉之地建立了云端上城。”
“虽然是在元铁山叔叔的地盘里搞事情,可我们的都城却在大秦龙脉之地。”
“不荤不素,刚刚好。”
钟南自己都乐呵了。
“不日之后,我将要去雄州之地,密会孙玉树,也不是孤军深入,我会带着泰鸿前辈一起去。”
“到时候,青山郡的大小事宜,和旧南越的部分事宜,就全交代给你了。”
“你可不要给我在后院里起火啊。”
听到钟南这么说,张工正经了起来,认真道:“放心。”
“只是,为何你非要去孙玉树的地盘上去见他,何不在旧南越和雄州之地的交界处,两人会谈一番,岂不是更好。”
钟南微笑道:“我们这里有天境高手,有恃无恐,可孙玉树没有,他来这里,不会有安全感,在交界处见面的话,大魏的铁钩,也会捕捉到蛛丝马迹。”
“我带着泰鸿前辈抵达雄州之地,孙玉树悬着的心也会放下来,也能感受到我的诚意。”
“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,只是照顾孙玉树的面子。”
“也不要小看这些事情,很多时候,事情之所以没有搞成,就是没有照顾到对方的面子,照顾面子这种事情,也可以称之为默契,愚笨之人,是不会考虑到这些事情的,反而沾沾自喜,自以为是。”
张工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愚笨之人,被钟南点醒之后,心里宽松了不少。
这一点,就值得张工深深的学习。
“夜深了,睡吧,三日之后,我再去雄州之地,这三日时间,也是最紧张的时刻,静等冀州之地的战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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