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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九章 巡礼过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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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迎来了初雪,雪花晶莹,虽然不是北方的鹅毛大雪,不过胜在小巧玲珑,恍惚之间,也有云雨飞扬之感,愈发江南的雪景美丽,如梦如幻。
张工带着杨芳走出了姑苏城,去郊外欣赏雪景,才是颇有情趣的一件事情,如果实在姑苏城内的话,耳目太多,反倒是多了几分拘束。
两人的武道修为都在感境巅峰,只要他们两个人抵达象境之后,便可以做到比翼双飞了,事实上,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抵达象境,看似就那一点点距离,对于根骨悟性太低的人来说,真的是远在天涯的一步。
张工柔和问道:“姑娘家中还剩下几口人?”
杨芳柔声道:“就剩下我一个了。”
张工心里一沉,这样的家世背景,同自己那是何等的类似。
张工说道:“以前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是一个猎户,在云画山里打猎为生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日子过的倒也潇洒,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个盼头,有种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恐慌感,不知道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。”
“后来有朝一日,元正去了云画山,似乎那一次是调查细作奸细去了,隐姓埋名,在我的家中暂时住了下来,还给了我一部分的租金。”
“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,某次,元正随我一起去云画山里打猎,那一次也是非常的巧合,偏偏去了之后,遇到了云画山里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山大王,我一个人不是对手,元正当时似乎也不想要为了我出手,故意看好戏,在等我坚持不住的时候,他才悍然出手,也是那个时候,我才知晓,他是一个高手。”
“不过,他依然没有向我坦白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不久之后,我想了想,我不能继续当一个猎户,就毅然决然的走了,走的时候,元正还住在我的家中,我告诉元正,只要别一把火烧了我的房子,他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。”
“走的时候,元正让我去青山郡,当时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,也没有将元正的话当做一回事。”
“我也去过青山郡,可是除了打猎之外,我什么事情都不会,没有自己的一技之长,在城里,也找不到一个营生,百般无奈的我,去了黑水河。”
杨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,眸光时不时停留在张工耐看的侧脸上。
张工继续说道:“到了黑水河以后,我和豹子相依为命,靠捕鱼为生,说来也是讽刺,下山之后,就下水了,和黑水河里过了一段清苦的日子,直到钟南发现了我。”
“兴许是钟南觉得我这个人还比较顺眼的缘故,然后就被钟南带去了青山郡,担任了大总管的职位,初期也是给钟南打下手,其实那个时候,我依然不知道元正的真实身份。”
“直到后来,元正来到了青山郡,我才意识到,当初的那个租客,原来是云端之巅的主上,我心中百般滋味,不知道如何言说。”
说到这里,张工吹了一声口哨,豹子来了,是一条品相非常不错的猎犬,跟着张工过上了好日子以后,顿顿大鱼大肉,毛发乌黑发亮,眸子炯炯有神。
看见这条猎犬的时候,杨芳并没有和大多数女子一样表露出自己的惊恐,而是很平静。
杨芳说道:“我和你类似,都是元正的房东,元正替我杀了几个登徒子,我也知晓自己脱不了干系,如果不跑路的话,就要遭受到大秦律法的制裁,然后就和元正游历江湖了。”
“再后来,遇到了韩国的几位皇子,无意之中,知晓了元正的真实身份。”
“看来和元正之间的关系,我们是如此的共同啊。”
这件事着实有些巧合,认识的方式巧合,两人的年纪也非常的巧合。
雪越来越大,不过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凉意,反倒是内心深处蒸腾出了暖意。
豹子安静的跟在张工的后面。
杨芳说道:“大总管的日子,应该非常的忙活吧。”
张工道:“指望我自己一个人的话,着实会非常的忙碌,不过手底下的人,也都精悍有力,替我分忧解难了不少,而我又给钟南分忧解难,如此一来,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,事实上没有那么的忙碌,习惯就好。”
杨芳却说道:“步入正轨之后就没有那么的忙碌了,对于有才华的人来说,外人觉得非常难办的事情,兴许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情。”
张工说道:“其实我也不是多么有才华的人,诗词歌赋这些东西,我是真的写不出来,和钟南比较起来,相差甚远,和任何一个江南士子比较起来,其实我也处于绝对的下风。”
“大概是我这个人,知道自己没有才华,所以格外的小心谨慎,格外的努力吧。”
杨芳微笑道:“这话说得很是自谦啊,文采好的人,不一定会是一个好政客,好政客,不一定是一个好文人。”
张工想要拉住杨芳的手,可是刚认识,似乎这么做还不太合适。
杨芳也没有对张工表达出任何的不满,略有些欣赏张工这一号人,却也不是那么的欣赏,如果张工是一个高大英俊,眉分八彩的美男子,兴许这个时候,张工就已经牵了杨芳的手。
两人走着走着,遇到了另外一对情侣。
是燕北和慕云。
张工和燕北之间的关系,其实相处的非常不错,两人有很多类似的地方,都有那么点不正经,不过在正经事情上,都要比寻常之辈稳重可靠很多。
两对情侣就这样在初雪之中相遇了。
燕北和慕云的武道修为就高的多了,比较起张工和杨芳的话。
燕北见状,哈哈笑道:“大总管身边也多了一个人儿,我可是听说,元正巡游而来,专门给你带来了一位可以成家立业的女子啊。”
张工脑门一黑,他想要给杨芳留下一个斯文有礼的文人印象,却被燕北这个北人给如此打岔了。
反问道:“你不在黑龙王前辈的身边好好地演练兵马,修行武道,怎么也来到这姑苏城之外了。”
燕北说道:“最近这一段日子,暂时无事,我属于彻底的自由之身。”
张工仔细感受了一番,惊疑不定的问道:“你进入了元境后期?”
燕北无奈的说道:“你知道吗,当年我和元正都是纨绔子弟,那个时候,大家的武道修为其实也都差不多,可是到了后来,差距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“如果我没有遇到我的师尊黑龙王指点迷津,恐怕这一辈子,也难以望其项背。”
“只能慢慢追赶了。”
龙族的神通,可是许多凡夫俗子梦寐以求的,燕北就是这么一个幸运的人。
张工道:“找个地方喝上几杯吧,火锅还是鱼粥?”
燕北道:“那还是火锅吧,下雪了,就要多吃火锅御寒。”
张工哈哈大笑。
四人就近进入了一家馆子里,要了一个包厢,张工其实不是一个多么讲究的人,但燕北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,其实也不是讲究,铺张浪费可能更贴切一些。
四个人吃火锅,燕北将能要的菜全部要上来了。
这一次,杨芳和慕云坐在一起,张工和燕北坐在一起。
两个女子,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,不过眉宇之间还是有许多无声胜有声的交流,似乎两个女子,都默默地观察着两个男子。
燕北说道:“当初我身为纨绔子弟的时候,贵为铁血门的少主,其实那个时候吧,我和人家元正比较起来,还真的不是一个档次的。”
“人家元正无论去青楼赌场,身边都有着喽啰,不管去哪里,都是骑着万里烟云照,别提我多么的气派了。”
“当时我是真的羡慕啊,有朝一日,可以和元正一样过着那样的神仙日子,可就好了。”
“我当时非常的贫穷啊,经常为了几两银子,而焦头烂额,不知道怎么办,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混江湖听上去非常的气派,可事实上,混江湖是需要银子作为支撑的。”
“我自己来说的话,当时也没有额外的收入,都是依靠铁血门里为数不多的存银铺张浪费。”
“我有一个好父亲,他对我的事情也是格外的支持,认为年轻人多去一些声色之所,多去一些江湖之地,才能开开眼界,才能认识到各路神仙,也有助于自己长点本事。”
“对于我读书写字这件事,我的父亲也是格外的支持,尽管那个时候,铁血门的府库可以说是入不敷出,但我的父亲依然顶住了压力。”
“有时候都在想,如果我没有认识元正的话,会如何,往后会如何,会不会在师尊黑龙王那里学到真正意义上的本事?”
一边说着,燕北给张工夹了一块在火锅里煮了一会儿的腊肉。
张工吃进嘴里,口感火辣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快之感。
张工道:“我还以为,你身为铁血门少主,也是一个不缺银子的主儿。”
燕北哈哈大笑道:“这个误会可能有点大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?其实江湖上很多人看上去打扮的人模狗样的,衣冠楚楚的,实际上饿肚子的时候还是占据大多数的,我在瀚州的时候,那是亲眼见识过,锦衣玉带的人,吃那种发霉的硬邦邦的馒头,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在少数。”
“还有一些人,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挥霍无度,还怨恨自己的父母没本事,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多大的本事,若是他自己有本事的话,再去说自己的父母没本事,倒也符合情理,毕竟有些父母着实古怪得紧。”
“但是呢,人生在世,还是先要看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再去评说其余的人如何。”
“若是连自己都看不清的话,怨天怪地的,也并非长久之计。”
张工道:“我和你不一样啊,我的父母在我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我。”
燕北道:“其实都一样,这个世道上,父母双亡的人不在少数,还有一些父母,估计自己养活不起自己的子女,就果断的放弃了,其实这样的父母,还真的不少呢。”
“有些人年轻的时候不得意,不得志,心里落下了心病,成家立业之后,其实也是郁郁寡欢,并不爱惜自己的孩子,他们也只是爱惜自己。”
“正儿八经的白眼狼没有多少,正儿八经的狠心父母也没有多少,不过大体上来看,父母不亲儿女不孝的事情还是占据大多数。”
“只不过我们命也还比较好,老兄你三十岁之前不得志,三十岁之后,终归还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。”
“前途也大有可期。”
“我呢,混迹于声色之地,最后也算是托远征的福,修成正果了。”
“总体而言,我们其实非常的幸运,尽管有些时候,干的也是刀口舔血的事情。”
“可是好多人想要做这样的事情,都还没有那样的机会呢。”
“这不知不觉的,我们都已经成为了普通老百姓眼里的大人物。”
吃着火锅聊着天,遇到合适的人,也是人生一大快事。
杨芳和慕云细嚼慢咽的模样,和张工燕北粗鲁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毛血旺,腊肉,冬瓜,还有一些张工和燕北都叫不出来名字的素菜,甚至还有野猪肉,鹿肉,冬天多吃一些肉食,还是不错的。
张工说道:“三五年之内不会有战事,不过这个三五年,兴许也是转瞬即逝的。”
“接下来战事开端之后,你也不会在水上了,也会率领精兵悍将,在陆地上和敌军争雄。”
“而我呢,依然在钟南的身边,不用亲自上战场,有时候我很羡慕你,可以在战场上杀敌建功,获得实打实的军功,兴许你还能遇到自己的成名之战呢。”
张工身为南人,有点书生气,可有些时候吧,张工也是真的想要上战场杀敌建功的,不过也没有办法,以张工的武道修为以及他在云端之巅的政治地位,上了战场之后,死的比谁都快。
燕北能不能遇到自己的成名之战,燕北本身看的不是多么的重要。
轻声笑道:“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,运气好了的话,自然而然的就遇见了,运气不好的话,一辈子也不会遇见,当然了,如果是元青那种正儿八经的万人敌,什么时候都能够遇见自己的成名之战。”
提起元青,张工也是真的心生向往。
张工忽然间说道:“李尘将军来了,还有那个天雷大将军沈天雄,我听说沈天雄在李尘将军的凤翅镏金镋之下,可以撑住三十个回合,上一次灵州之外的一战,李尘也是悍然斩杀了心境高手。”
“我也是好奇,李尘和元青之间,到底谁更加厉害一些。”
“可是我的武道修为也没有到达那个程度,故此不好评说,依你之见,这两个人谁上谁下?”
燕北喝了一口花雕,脸色微红,窗外的初雪越来越大。
沉思道:“李尘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自家兄弟,我当然希望李尘可以胜过元青,可实事求是来说的话,李尘眼下的战绩,还真的没有办法同元青相提并论,捉对厮杀的话,李尘兴许要稍微弱势一些,因为李尘步入武道一途的年纪有点大了,十几岁的时候才步入武道一途。”
“根基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厚实。”
“元青不一样,从小就在稷下学宫里修行,根基格外的扎实,那戚永年听我师尊说,也是一个天境高手,你想一想,一个根骨悟性本就上佳的人,从小都在天境高手座下修行。”
“实力自然是非同小可的,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打过,这会儿不太好说。”
张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反问道:“李尘就在姑苏城内,估计这会儿,很多人想要去李尘那里讨教一二,看一下能在李尘将军手底下撑住几个回合。”
燕北哈哈大笑道: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,沈天雄能在李尘手底下撑住三十个回合,那也是建立在沈天雄本就是化境巅峰的基础上,而李尘只是化境初期。”
“再者,沈天雄座下的天皇豹,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坐骑,两人的装备不分上下,根基底蕴自然也不分上下,在这样的基础上,他只能招架三十个回合,足以证明他很不俗了。”
“实事求是来讲,除了李鼎,傅玄黄这些人能在李尘的手底下撑住一会儿之外,咱们江南的武将,不管是心境亦或是化境,都在李尘手底下撑不住三十个回合。”
“就连西蜀双壁联手,能不能在李尘手底下撑过三十个回合,那都还是未知之数呢。”
“寻常化境高手去挑战李尘,李尘不放水的话,最多就是一个照面的功夫,分出胜负,也分出生死。”
张工难以置信道:“李尘真的能有那么厉害!?”
燕北身为一个武将,自然想要和李尘切磋较量一番,不过想了想算了,这种意气之争,是少年应该干的事情,他也不是一个少年了。
微笑道:“能拥有凤翅镏金镋的人,都绝非泛泛之辈,他和元青之间就算败了,元青搞不好也要元气大伤,咱们的李尘将军,乃是未来真正的擎天一柱,有他在,云端之巅在往后的战役上,会占据不小的便宜,二者,李尘如今还非常年轻,从现在的表现来看,日后进入天境,也绝非稀奇的事情。”
张工这一次明白了。
本来还想要让燕北去李尘那里试探一下李尘的身手,看来这个想法,着实有些愚蠢了。
喝了几口花雕之后,张工有了一些醉意,更多的火锅所带来的暖意。
燕北突发奇想的说道:“其实吧,还有一个人兴许可以压制住李尘,就是咱们的主上,不过咱们的主上在兵器上占据不到便宜,平天覆海剑虽然也算是当世名剑,不过和凤翅镏金镋比较起来,还是略微相差了一些火候。”
“可惜啊,咱们的主上,如今高高在上,很少会和人动武了。”
元正有多厉害,张工也是亲眼目睹过的。
张工道:“以后也许有主上动武的时候。”
燕北道:“其实主上不动武也是一件好事,在什么位置上就干什么样的事情,为人主上,老想着沙场建功,也不是一个正经事情,如今不是刚开始的时候,麾下无人可用,许多事宜,主上需要亲力亲为,可现在,咱们云端之巅的冥境高手虽然没有多少,可是天境高手还是有几个,再有一点,心境高手和化境高手的数量,随着拿下江南之后,逐渐增多。”
“关于武将修炼武道一事,主上也是暗中大力扶持。”
“现在的话,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就行了,等候着冥境高手的出现。”
天境高手寻常而言,可遇不可求,一般来说,正面战场上,冥境高手就已经是双方的高端战力了。
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境高手会出现在战场上?
吃完火锅之后,四人相约在姑苏城外转悠了起来。
随着元正来到这里之后,各地的官员,要比平日里更加的克己奉公,许多繁琐的事情,更是迎刃而解。
不过巡游这种事情,终归是一件耗费财力的事情,索性,元正也没有如何的大张旗鼓,只是五千龙骑军和天武大将军护驾。
来到江南之后,元正注定不会在这里久留。
今年过年,不管怎么算,都是要回归武王府过年的。
书房里,元正有些迷惑地问道:“我回武王府只是过年而已,没有其余的想法,可碍于眼下的局势,总是会让人误会的,依你之见,我到底是带着李尘他们过去,还是说,我自己孤身一人去武王府过年。”
云端之巅和武王都姓元,说起来都是一家人,可事情却是两家事。
元正也是当局者迷了。
钟南沉思道:“你若是孤身一人回去的话,万一在那里遭遇了什么刁难,也是一个麻烦,毕竟很多时候一些小事情,又只有自己一个人,会显得孤掌难鸣。”
“可你若是大张旗鼓的回去过年的话,那就有些不太规矩了,外人难免会认为,你是在你父王面前耀武扬威。”
“以我之见,还是五千龙骑军,李尘护驾,花椒和茴香照顾你的饮食起居,顺带,也将单容,东方明月,小静秋,还有柳青诗带着回去,再将你的岳父大人柳苍岳带着,贪狼十八骑跟随你们一道前往。”
“这样一来的话,去的都是你父王的儿媳妇和亲家,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,就算多说什么,你也能给你自己找到一个辩解的正当理由。”
元正一听这话,古怪的笑道:“我本来想要朴素一点,可是这一次,着实是有些大张旗鼓了,听你这么一说,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。”
这一次巡游的五千龙骑军,里面每一个人的武道修为都是象境往上说话的,经历过层层选拔,而且懂得组合列阵,这五千龙骑军,足以面对寻常二十万大军。
这样的阵容去了瀚州之地,不想要高调都很难的。
钟南微笑道:“人心隔肚皮啊,你的父王也许不会为难你,可是不敢保证其余的人会不会为难你,到时候你身边有没有人,那都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再者,柳苍岳和贪狼十八骑去了,阵容已经足够强大了,可细算起来终归都是自己人,算上李尘这一个外人,也不算多余的。”
“反而,李尘如果不去的话,万一柳苍岳前辈受到了有心之人的蛊惑,不给你拉偏架,你到时候更没有办法了,李尘陪在你的身边,多少还能给你帮点忙,也但愿不要出现李尘给你帮忙的事情。”
元正道:“外出游历数年,有朝一日回家过年,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,说来讽刺,说来讽刺啊。”
钟南笑而不语,如何合计这些事情,那都是元正自己的事情了。
在江南住了七天左右的时间过后,元正便返回了,这一次回归的速度是极快的,因为要赶回去回家过年。
……
……
云端上城,新年将近之时,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了。
陈贵,柳苍岳,温严,来到了万世殿的偏殿里,苏仪亲自煮茶。
一边煮茶,一边无奈的说道:“都怪元正,巡游江南,竟然把花椒和茴香也给带走了,导致我在许多事情上,都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。”
柳苍岳原本对于元正身边有着花椒和茴香这两位剑侍颇有意义,觉得自己的闺女都已经成为元正的人了,哪怕是需要两个剑侍,又何必找两个大美女呢,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。
不过得知花椒和茴香的武道修为都在冥境的时候,柳苍岳改变了这样的看法。
当初大闹皇城,也多亏了花椒和茴香,指望元正自己一个人的话,恐怕早就死在了禁卫军的铁枪之下。
柳苍岳内心深处也很羡慕这样的元正,剑侍绝对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剑侍了。
苏仪煮好了茶,给三人倒了一杯,这在坐在了自己的太师椅上,说道:“今年你们都是要回瀚州之地过年的人,陈贵这里无需多言,大军师陈煜我也是心驰神往已久。”
“温严更不用说了,乃是元家的金兰兄弟。”
“唯独王爷你这里,略有些难办,这一次元正带着元铁山的儿媳妇回去,元铁山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地,可这会儿的局势,你我都清楚,元正去了瀚州之后,兴许会给自己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,元正自己又不好亲自处理那些麻烦,到时候就希望你这个老丈人,从中掣肘了。”
柳苍岳也是明白人,秋华王妃死去,让元铁山,元麟,元青都改变了之前对元正的看法,就是柳苍岳自己都改变了对元正的看法。
“道理我都懂,不过我去了之后,应该做些什么事情,还希望苏仪先生指点迷津。”
柳苍岳是非常认可苏仪先生的,叫一声苏仪先生,那也是发自内心的,绝对没有任何的献媚之意,也没有任何的贬低之意。
苏仪微笑道:“你只需要护着元正就行了,其余的事情,也不要插手,元铁山这一次也够他受的,就算他再怎么对元正有意见,可是面对自己的儿媳妇,他也只能赔笑。”
“可李尘去了瀚州之后,兴许会有许多的武将挑战李尘的,你要把把关,上一次李尘一怒之下,将元麟打成重伤,元麟兴许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,可个别武将,看李尘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。”
“李尘拒绝别人的挑战是不大可能的,谁让是这个时代凤翅镏金镋的主人。”
“但是呢,千万不要让冥境高手上去挑战李尘,至于化境高手,亦或是心境高手,随便上就行了。”
柳苍岳一听这话,有些不明白的问道:“为何这一次回家还要将李尘带着去。”
苏仪道:“给正儿一个贴心人在身边,花椒和茴香都是女孩子,且杀心太重,面对人情世故,过于生硬。”
“你们这些人,细算起来都和元正沾亲搭故,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,你们也不方便出手,带着李尘过去,就是让李尘替元正解决掉暗中的一些隐秘之事。”
“顺带,李尘上一次击败了元麟,这一次带着李尘过去,也可以看看元铁山众人的真实嘴脸,他们对李尘的某些态度,几乎就是对元正的某些态度了,他山之石可以攻玉。”
“至于元正自己,倒是有可能和别人出现切磋较量的事情,不过可能不大。”
柳苍岳明白了,清官难断家务事。
元铁山不好下手,柳苍岳不好下手,元正也是如此,唯独一个李尘,可以保持无欲则刚。
不过柳苍岳有些担忧的问道:“面对厉害的心境高手,李尘一个人,真的能够拿下吗?”
苏仪微笑道:“不用担心,冥境之下当世能和李尘正面匹敌的人,在已经知晓的人里面,元青算是一个,元正算是一个,元麟算是一个,傅玄黄算是一个,且这四个人,面对全力出手的李尘,胜负往往也都在伯仲之间。”
“至于其余人,李尘所向无敌,当得起天武大将军的称号。”
陈贵道:“万一到时候有人揪住我不放,非要让我交代出战车的图纸,应该怎么办?”
陈贵才是云端之巅正儿八经立下汗马功劳的人,虽然陈贵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,可战场上一直都有着陈贵的传说,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的一个猛人。
苏仪一听这话,也是瞬间一激灵。
想了想应道:“到时候你就跟在李尘的身边就好,除了你的父亲之外,跟其余的人都不要有任何的接触,过年嘛,反正是要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,你坐在李尘的身边,如果饭局之上有人问你这样的事情,你就装模作样的喝多了酒,不省人事,让李尘陪着你就行了。”
陈贵一脸尴尬地说道:“这恐怕不太好吧,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。”
苏仪道:“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明显的事情,他们明显是要在你这里搞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,你也可以明显的拒绝他们,没有什么不合适的。”
陈贵叹息了一声。
温严坐在这里一直都没有说话,心里想着自己的父亲大人,也不知道有生之年,可否遇见。
桐府里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热闹,柳苍岳也要准备回瀚州了,镇守陈仓的艰巨任务,落在了尉迟阳的身上,今年尉迟阳想要过一个安稳年,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自从知晓诸葛韶荣和其兄长活下来的事情以后,柳青诗改变了对元正的看法,之前所有的芥蒂,也都一笔勾销了。
小静秋坐在板凳上,给东方明月递给了一块点心,小声问道:“姐姐,今年过年,是要去瀚州,面对武王叔叔,我和单容姐姐还有青诗姐姐都已经见识过武王叔叔了,那个叔叔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。”
商静秋的父亲今年恐怕也要抵达瀚州之地了,面对自己那一位名满天下的亲家,商河感觉压力山大。
听说传说中的武王府,不输皇宫,金碧辉煌,气象恢弘,也不知道那个武王府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。
东方明月是一个人,在云端之巅里没有任何的靠山,当然了,如东方明月这样的女子,其实也不需要任何的靠山,手中圣剑出鞘,同境界之中,就连元正都感觉压力山大,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之,这样的气度,去了武王府,也能够从善如流。
再加上,东方明月自幼生长于皇宫大院之中,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,哪怕那里是武王府又如何?
东方明月道:“我们去了之后,该怎么样就怎么样,不要有过多的拘束就行。”
“他们会对我们以礼相待的,哪怕不会对元正以礼相待。”
小静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当初单容,小静秋和元铁山分别的时候,以为这一辈子都在看不见元铁山了,结果这么快,就要去人家的家里过年了。
说起来也有些造化弄人啊,总体而言,对于秋华王妃的死去,单容和东方明月的心里都略有愧疚,可对元正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什么看法,因为那是正确的。
换一个角度来看,秋华王妃若是不死的话,可能元铁山的麾下要死伤无数的将士们。
甚至就连云端之巅许多熟悉的面孔,也会死在战场上。
单容泡了一杯红糖水,一个人安静的喝着。
柳青诗坐在单容的对面,柔声说道:“看姐姐的脸色愁眉不展,莫非是有什么心事?”
单容道:“我在想,阳子一个人镇守陈仓之地,忽然遇到大秦铁骑来犯,会不会忙不过来?”
柳青诗道:“大秦铁骑不一定会来,再加上,林广各位将军,过年的时候肯定要回归云端上城,就算遇见了突如其来的变故,林广将军也可以率众第一时间去救援的。”
尉迟阳有了天圣霸王矛以后,志得意满,虽然对战场谈不上朝思暮想,可心里一直都在期待上战场。
单容道:“元正快要回来了,今年过年,我们和元正之间的终身大事,兴许会在武王府里得到一个结果,兴许不会,你是如何看待的。”
柳青诗当然希望自己快一点名正言顺的嫁给元正,至于正室夫人的位置,柳青诗没有想过这件事,背后虽然有着柳苍岳撑腰,但是柳青诗绝对不会想着成为正室夫人。
在柳青诗和小静秋认为,能够成为未来皇后的人,不是单容就是东方明月。
两个人在这件事上,也是五五开。
柳青诗反问道:“姐姐又是如何看待的?”
单容想了想,索然无味的说道:“名分什么的都不是那么的重要,只要元正愿意为了我们抛头颅洒热血,和我们心意相通,就已经足够了。”
真正的爱情只是两个人在一起,没有必要通过书面手续,化作亲情。
柳青诗感叹单容的人生境界是如此的开阔。
可元正的家事,也一直都是悬而未决,大体来看,元正这会儿,还真的不适合举行盛大的婚礼。
虽然疆域辽阔,但也没有成为所谓的天下至尊,立业成家,元正将立业摆在了第一位。
柳青诗道:“可如果元铁山叔叔非要让我们成家呢?”
这时东方明月走了过来,平淡无奇的说道:“武王不会那么的愚蠢。”
单容嗯了一声道:“是的,这会儿我们是否和元正举行婚礼,都不太重要,重要的是他们父子之间心中隔阂,什么时候才能修补好。”
“更重要的事情是元家三位兄弟,会不会出现内斗,今年说是过年,还不如说是试探内政究竟是什么局势。”
柳青诗嘟了嘟嘴,无奈道:“我们还是吃吃喝喝算了,这些事情,我们也帮不了元正。”
桐府里,其实也在合计今年过年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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