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春光明媚,路两旁的植被都相竞吐出着嫩绿,一片欣欣向荣的生机,江映雪的心也是这般舒畅,一时间心中充满了希望与憧憬,这一世,她一定会守护好这个家,守护好她的辛福生活。
只不过江映雪的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迎面驶来的马车打破。“让开让开,前面的都给爷爷让开。”路上其他的行人听到这话都愤愤不平。一些暴脾气的本想就是不让,怎奈何马车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打算,最后还是臣服于自己的性命,咬着牙让开。真是岂有此理,一看马车的豪华程度应当是大户人家的,难怪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嚣张。
江映雪抱着小五闪到马路一旁开,冷眼看着一脸凶相的马夫挥舞着张扬的马鞭。正六居高临下的看着躲到路两旁的人群,眼底尽是轻蔑,这些下贱的东西就是要给点颜色才知道厉害,看着人群敢怒不敢言的样子,正六心中更是得意,下巴扬的更高了。夫人真是聪明,用这么个法子,既能让他耀武扬威一回,又能不引起人的怀疑把大小姐给弄走,用正五哥的话叫什么来着,哦,对了,反其道而行。
二郎看到马车的第一时间就是赶紧避开,他身上可是挑着家里小半年的粮食呢,若是撞翻了,他认为能要回赔偿的几率太小了,他没少随爹上镇子,太熟悉这种场面了,这种大户人家的恶奴是不会讲道理的。没必要给家里找麻烦。
就在二郎准备往一旁走的时候,一个老妇人带着孙子冲到他前面,急急忙忙的往路边的小沟里躲。二郎只好让老妇人先走。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人言,做不出与老弱之人相争的事。
就是在这么一耽搁的时间,其他人都躲到了路边的田埂上,就二郎还站在马路边上,马车已经踩着飞尘驶到二郎的不远处,二郎大惊,连忙把肩上的扁担取下来转个方向,两手举着扁担,背朝马路,使劲把两个箩筐往前面搬。江映雪的心跳到嗓子眼,刚开始她看着大哥一副不慌不忙,很有经验的往旁边走的样子,她就没担心,而是抱着小五往就近的往另一边躲了,谁知道她这个傻哥哥要粮食不要命了,江映雪急的大喊,“大哥,别管粮食了,你快躲开。”声音在爆破的边缘。小五脸都吓白了,尖着嗓子喊:“快躲开!大哥!”。
站旁边的人看着情况很是险急,立刻搭把手,帮二郎把那两个笨重的大箩筐往里抬,尤其是那个老妇人,她知道刚才多亏了这个后生让她抱着孙儿先走,不然现在站在外边的就是她和她的小孙子了。这条路虽说是马路,但毕竟不是官路,还是不够宽阔的,若是有两俩马车迎面来的话,还得车夫下车牵着马慢慢的走,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与别人的马车擦到。
江映雪看着路人把大哥拉进了人群,这才松了一口气,顿时对那些人心生感激。正六看着所有人里,就二郎磨磨蹭蹭,碍眼的很,于是在经过二郎身边的时候飞快的往二郎背上甩了一鞭子。这一鞭子把江映雪压下去的火彻底的甩了上来。江映雪立刻把小五往地上一放,抓着车壁,纵身一跃,就跳到了正六的身边,众人惊呼一身,就看到江映雪看起来细细小小的腿,一脚把正六给踢了下来,一勒缰绳,马慢慢的停了下来。
真看不出来这闺女还有这本事,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叫好。
正六被踢下马车,脸狠狠的先着了地。 众人替他吸了一口气,看着都疼!正六捂着脸躺在地上嗷嗷叫,血流了一脸,估摸着鼻梁是断了。
正五一听动静就从马车里出来了,相对正六来说,正五穿的就体面多了。虽然同样是短衫长裤,但一看面料和款式就能看出二人谁更在主子面前得脸。
正五看了一眼地上嗷嗷叫的正六,没理会他。估计今天是踢到铁板了,但想到马车上的人,不得不踢。然而并不影响他不得罪人。虽说从这丫头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是寒酸,万一她是哪个府上贵人的丫鬟呢,正五心里思忖着,面上却一派歉意,“姑娘,我是文山镖局二当家的管事。真是对不住了,我这兄弟不懂事,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,我们兄弟二人也是为了替主子办急事,还请见谅。还望姑娘告知是哪个府上的,等我二人办完事回来,好上门道歉。”在正五朴素的认知里,腰板子要多硬,就干多大的事,江映雪敢拦下并打伤他们文山镖局的人,定然是有底牌的。这也是正五第一反应认为江映雪背后有靠山的原因。至于正五为什么会认为别人都知道他们的马车是文山镖局的,那当然是马车上有标记啊,这也是众人忌惮的原因之一。
文山镖局的大当家邓执据说是当过大将军的左右手的,是在战场上杀过人,舔过血的人物。直到现在大家还是敬他一声邓将军,为保护国土和百姓撒过热血的人怎能不受百姓的尊重。后来他辞职还乡,开了一个镖局,凡是他保的镖,就没有失误过,开始前两年还有山匪不知死活,想打劫他的生意,要么是被他宰了,要么是被他活捉见官。便没有什么人敢打他的注意,于是生意越来越好,甚至很多的外地人慕名而来请他保镖。
一次,邓执因有事不能外出,想着没人敢打他文山镖局的主意,便让他的大徒弟李炜当镖头,走一次镖。路过隔壁县远安县燕头山的时候,被燕头山的山匪知道走镖的不是邓执,便兴冲冲的给劫了。还把邓执的大徒弟李炜给砍了,等邓执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徒弟被人砍死,雷霆一怒,带着门下的镖师攻下燕头山,把燕头山的土匪头子们杀了个精光,活着的小喽啰们一个不少的拉到衙门,招摇过市的时候可谓是万人空巷,燕头山的土匪可以说是远安县的一个毒瘤,不知道愁白了多少个远安县县令的头发。一年到头,都不知道多少次击鼓鸣冤告的是燕头山的土匪了,也不知道多少次派兵剿匪,就是久攻不下,在远安县令们的眼里,燕头山的土匪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,又臭又硬。
时任远安县的刘县令,看着被绑成一排的山匪,握着邓执的手,堂堂县官老爷差点给他跪了,激动地不能言语,热泪盈眶,就像是看亲爹一样看着邓执。等功绩往上一报,果然没有辜负刘县令的激动,刘县令因此升官去了府城,邓执的威名也一下子打了出去。
江映雪挑眉, 这是拼后台的节奏?时人家中能有一辆牛车,都可以说的上是富裕人家,更何况是一架豪华的马车,“你们惊扰的是一马路的人,见不见谅你们二人,不是我一个人的事。我也不是哪家府上的。”
一听这话,正五的鼻子都要气歪了,敢情就是一个出身牛犊不怕虎的草根丫头,摆这么大的普,吓得他还以为是哪路神仙,真是气死他了。
正五一改温润有礼的嘴脸,神情阴鸷的盯着江映雪。江映雪冷笑一声,本以为他是个明事理的,那她看在已经教训过正六的份上,懒得再跟他们计较。现在看来,人家明的理只是后台摆了。
正五阴沉沉的道:“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?连邓大将军的马车你都敢拦下。是小小年纪就不耐烦活着了吗?”
生怕正五突然出手伤人,二郎立刻跑到江映雪的身边,冷冰冰的瞪着对面的二人,“欺软怕硬的狗东西。邓将军是正直仁义之辈,从不祸害乡里,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府上的恶奴纵马行凶,看看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正五听到这话,神情瞬间僵硬了一下,色厉内荏道:“哼,谁纵马行凶了,伤着谁了吗。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。今天我们兄弟还有事儿,等回头再跟你们算账。我们走着瞧。”
说罢,就往马车上爬。躺在地上的正六,看这么久都没人扶自己起来,所幸也不嚎了,捂着鼻子爬了起来,本想看正五哥怎么给自己出气的,谁知道这就算了,那他岂不是白挨了一脚,这可不行。当即就扯住了正五的腰带,“正五哥,你可不能不管兄弟我啊,你看我都流着这么多的血,今天不收拾了这个小娘们,我是在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正五狠狠的剜了他一眼,低声骂道:“蠢货,你忘了咱们是出来干啥的吗,你咽不下的这口气是不是要她爹来帮你咽。”说着往马车上瞥了一眼,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。
正六一个激灵就醒过神来,差点忘记大事来。夫人交代的事可不能出一点儿的差错,否则他的小命就可以交代了,便只好暂时放过这小娘们。到底难平心中的怒气,便死死的登了江映雪一眼,绿豆大的小眼睛想条毒蛇般阴冷。
江映雪眸光一深,她太明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。若是以前,她大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,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,五户四海皆可为家,但是现在她有了牵挂,便有了羁绊。眼前的这二人,一看就知道是高门大户的仆人,在这个封建时代,贵族阶级统治的朝代。若是想找爹娘的麻烦,以权压人简直易如反掌,而她现在一介布衣,除了空有一身蛮力也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东西,如何护家人的周全?
哪怕她是现代人的灵魂,受过先进智慧的熏陶,但一个人又如何同时代这个大机器抗衡呢,在这个封建时期,可不讲究什么法制平等。一时间,江映雪的内心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气馁。
就在江映雪沉思的这一瞬间,正五正六二人已经把马车拉上路,准备走人。马车内的邓宁宁虚弱的挣着眼睛,浑身软弱无力,连张嘴叫人的力气都没有。但意识是清醒的,她听声音也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,知道有人拦下了这俩马车,现在也许是她逃生的唯一机会,若是被带出了这个镇子,她也许就跟她爹爹阴阳两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