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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8章 为什么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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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傅安安望着疾步朝她走来的朱乾川,心底泛起说不出的腻烦。
他这是没完没了了。
“安安……”
朱乾川被她冷漠的目光,刺得心脏一痛。
张了张嘴,想对她说的无数句话,只变成了一句,“下雨了,我送你上车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傅安安冷声道。
她面无表情移开了目光,通透漂亮的水眸里,再无他的倒影。
朱乾川倏然红了眼。
那天晚上,他守在傅公馆门口,吹了一夜的凉风,眼睁睁看着她陪了厉枭整个晚上,孤男寡女锦被翻红浪。
今天大清早上,她又接受了戴奎笙的聘礼,答应两天后下嫁给戴奎笙。
和离后,她就这么饥不择食,离不开男人?!
实在想嫁,她可以重新嫁给他。
他现在知错了,悔改了,明白她才是待他一片真心之人,也懂得了珍惜她。
为什么,她就是不肯回头,再给他一次机会?
“安安,是不是你姆妈逼着你嫁给姓戴的?”
“她不是你的亲姆妈,就是个假冒货,你别听她的,她只想利用你,从你身上捞到更多好处。”朱乾川声音喑哑,说的又快又急。
傅安安冰霜般的眸子,猛然锋锐如刀,毫不留情地射向他。
“不用你管,她就是我姆妈。”
“朱少帅,你我早已一刀两断,我的家事,不劳你费心。”
“你再信口雌黄挑拨我和我姆妈的关系,我会一枪崩了你。”
说话时,她从手袋里掏出短枪,手腕微抖,黑洞洞枪口,冰冷地指向朱乾川心脏处。
纤细的食指,慢慢压住扳机。
从他三年征战回来,站在她面前口口声声为了迎娶乔曼为正妻,只能休弃她这个原配夫人的那一刻开始,她对他的爱意,就彻底被磨灭掉,化为了齑粉。
尤其,他娶了乔曼。
她的阿爸大哥和他们的属下,将近六千条人命,都惨死在乔曼手里。
她与他之间,隔着尸山血海,无数人的冤魂。
他怎么还有脸来纠缠她?
如果不是厉枭跟她提过留着朱乾川一条命打鬼子,她手里的枪,早就把愤怒的子弹射出去了。
“滚!”傅安安冷声斥喝,收回了手枪。
她没有当场开枪,朱乾川却觉得胸口莫名地撕裂扯痛,比中了枪还要让他疼痛难忍。
傅安安说的每句话每个字,就像一个个毫不留情的耳光,扇在他脸上。
扇得他不仅脸疼,心也在滴血。
她待他真心实意满眼都是他的时候,他不珍惜。
现在她视他如癞皮狗满脸都是嫌弃,他却眼巴巴凑上去,只求她回头,再爱他一次。
闹成这样,活成全海城的笑话,是他活该。
可他当年的初心,确实是想着与她这辈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。
是她婚前失去清白,欺辱他在先。
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,都无法接受这种耻辱。
他除了逃避,转移感情到乔曼身上,还能怎么办?
“安安,我承认,你我走到今天恩断义绝的地步,确实是我的错,可我也是有原因,有苦衷的。”
朱乾川痛苦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瞳孔涣散,充满了凄凉。
“你婚前口口声声说爱我,可你为什么把清白给了别的男人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,他刚说出口,受伤的腰侧,猛然一阵钝痛。
痛得他两腿发颤,站立不稳,连人带伞差点扑倒在瓢泼大雨里。
而那句质问傅安安的话,也淹没在哗啦啦的暴雨中。
春雀撑了把油纸伞,手里拿了把木质黑色雨伞,从朱乾川身旁挤过,从鼻孔里哼了声,毫无诚意地道歉,“少帅,手里的雨伞不小心碰到你,对不起。”
朱乾川忍痛摆了摆手,“没事。”
腰侧的伤痛事小,只不过,他质问傅安安清白的机会,又错失了。
傅安安接了春雀手里的雨伞,撑开后,带着春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,渐行渐远。
滴滴哒哒雨声中。
他听见春雀紧张无比的声音,“小姐,吃过一次亏就差点丢了半条命,你可千万别心软。”
然后,他听见傅安安冷笑了声,“不会!丢掉的垃圾,我不会再捡第二次。”
朱乾川怆然的眼神,久久投在傅安安身上,眸底泛起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后悔。
他拖着一身湿漉漉的雨汽,回到少帅府,直奔朱母的松鹤院。
正厅悬挂的两盏意大利水晶吊灯,为了省钱,只亮了一盏,半边亮堂,半边幽暗。
朱母在周婆子的伺候下,食不知味吃着清汤寡淡的晚膳,不见半点油星子。
汤勺被她重重地扔进瓷碗,发出叮当脆响。
朱母气得脸色铁青,“去,把乔曼叫来,她就是这么伺候婆母的?丢了前程,生不出孩子,还死皮赖脸的赖在少帅府不走,没脸没皮的东西,早就该一根绳子吊死算了。”
周婆子吓得浑身一抖,害怕恼怒的朱母,却更害怕动不动掏枪杀人的乔曼。
抖着嘴唇,瑟瑟缩缩说道,“老夫人,少夫人说府里的账上没钱了,只能给你吃这些东西,她还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了?”朱母厉喝了声。
“说你爱吃不吃,不想吃的话,以后这些东西都没得吃,只给你天天吃开水煮泡饭,管饱。”
朱母顿时耷拉眉眼,气炸了。
目光凝滞在寒酸的晚膳上,猛地一拍桌子,连汤带饭全部扫到地上。
眼神阴冷恶毒,“怪我,也怪阿川,花费一万多块大洋,就娶了这么个毫无用处的烂货,还是个动不动持枪杀我的毒妇。”
朱母唉声叹气,无奈地苦笑了声。
傅安安虽是世家名媛,却知书达理,温柔孝顺,把她这个婆母,当成了亲生姆妈,出钱又出力,没有丝毫怨言地悉心伺候她。
但乔曼呢?
嫁进门七八个月,别说伺候她了,就连一碗茶水都没端过给她喝。
不如意就甩脸子发脾气,甚至持枪杀人。
她这个婆母,都被乔曼拿枪顶了好几回脑袋。
差点犯心梗,死在乔曼手里。
捡了一坨垃圾,丢了傅安安那颗明珠。
朱母此时此刻,真的是追悔莫及。
她甚至有些埋怨朱乾川。
放着傅安安不珍惜,为何要在战场上招惹乔曼这种长得丑脾气差心肠还歹毒的女人。
如果早知道乔曼是这样烂透的货色,说什么也不能让阿川把人娶进门。
左思右想着,朱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耳边听见周婆子殷切地喊了声,“少帅。”
朱母抬头看向门口。
就见朱乾川失魂落魄地走进来,浑身从头到脚湿漉漉,淋透了雨水。
她连忙吩咐周婆子,“去少帅院子里,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。”
周婆子应了声,急匆匆往外走。
朱母看着朱乾川魂不附体的模样,又焦灼又心疼。
“好端端的,你这又是怎么了?”
朱乾川听了后,沉默着没有吭声。
半晌后,才看向朱母,一字一顿慢慢说出一句话。
朱母顿时惊呆了,许久回不过神。
嘴唇颤抖,声音充满了惶恐,“阿川,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,我……我好像没有听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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