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从樊霍决回来到现在也有小三个月,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樊安林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父爱。眼看着又要失去,他的心便跟着一起痛。
樊霍决的眼泪在眼眶中闪了闪,“爹爹也舍不得你。”
何止樊安林舍不得,樊霍决自然也舍不得,但他不会像樊安林一般将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。
“你乖乖在家等爹爹回来,也要保护好阿姐啊。”
听了樊霍决的话,樊安林当即拍拍胸脯保证道:“爹爹你放心,我已经是大孩子了,可以保护阿姐了。”
这话樊灵溪可不乐意了,“谁要他保护,长得像个小萝卜似的。”
“哼。阿姐你少瞧不起人。”
说着,樊安林便撸起袖子,想要展示一下自己。
害怕樊安林做出什么事来,樊灵溪赶紧附和着夸他。
“是是是。林儿最厉害了。”
听到夸奖,樊安林撅着小嘴仰起头,傲娇道:“那必须。”
一家子都被樊安林的表现可爱到,一时间要离家的难过氛围也被冲淡不少。
玩笑过后便要回归正事,樊跃峰清了清嗓子,对他们嘱咐最后一句话。
“好了,那我们就说好了,明日切记不可出府。可记清楚了?”
樊灵溪和樊安林乖乖点头。
“孙儿记住了。” “孙儿记住了。”
昨夜祖父的嘱托还在耳边,樊安林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。
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二人,一时间只有二人吃饭的声音。
樊安林却默默低下了头,眼泪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。
樊灵溪注意到了,可又不能说什么,只能是当做没看见一般,不停的吃菜吃饭。
她不敢出声安慰,怕二人的哭声会放大。
泪水拌着饭菜一同送入口中,鲜香可口的饭菜却吃着苦涩难吃。
这是二人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。
他们又怎么会不想去送送自己的亲人,奈何要听话,即便是自己心痛的要死,也不能毁了祖父替他们挡下的祸。
“溪儿林儿可在?”
一道声音让餐桌上的二人愣住,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,下一刻便赶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干眼泪。
祈年和青岚守在门外,二人没见过苏钰,也不知她是如何进来的。
祈年当下便抬手拦住准备进去得苏钰,“这位夫人是何人?您是如何能进将军府的?”
苏钰没想到会被人拦下,惊讶之余又觉得这孩子还算靠谱,便耐心解释起来。
“我是你家小姐公子的姨母,今日受托来此。”
门内的姐弟二人自然也是听到了祈年和苏钰的对话。
樊灵溪反应很快,在听到苏钰开口的时候便冲了出去。
樊安林也紧跟其后。
祈年还想反问,却听到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,还没看清楚是谁便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身侧吹过。
“姨母,您怎么来了?”
樊灵溪飞扑到苏钰怀里,扬起脸来兴奋的问着,仿佛方才难过的人不是她。
苏钰揉了揉樊灵溪的头,满脸宠溺道:“自然是来照看你们的。”
“是父亲让您来的吗?”
樊灵溪一下便想到了那次突然的拜访。
无事不登三宝殿,若不是为了让苏钰来,恐怕父亲是不会带他们去的。
原来父亲早就替他们想到了这里,只不过他们现在才知晓。
樊灵溪慢慢红了眼眶,苏钰心痛的抱住她。
苏钰不在送行的队伍中,但好在她的店铺有三层。
她坐在楼上,目送着樊家人,却怎么也看不到樊灵溪好樊安林的身影。
直到整个队伍都快要走完,苏钰还是没有看到姐弟二人,当下便知他们不曾出府。
苏钰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便先来看看他们的情况。
如她所见,二人确实是在府内。
樊安林没有下去,努力平复情绪厚缓缓开口。
“姨母,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,您先进来吧。”
面对樊安林,苏钰没有多少情感,听到他的话就也是跟着点了点头后与樊灵溪一同进屋。
到了屋内坐下,樊安林便没有再外面的矜持,急急问道:“姨母,是父亲让您来的吗?”
“是。”
苏钰点头的同时,也在心中不停感叹姐弟二人的洞察力。
“太好了。”樊安林笑道,“有您来,我们就不慌了。”
“是啊姨母。”
樊灵溪也跟着附和,“您能来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即便你父亲不让我来,我也放心不下你们。”
苏钰真心实意道:“家里能主事的人都走了,徒留你们两个孩子在家,我是说什么也要来看看的。”
苏钰的一番话让姐弟二人感动不已,齐齐跪拜道谢。
“多谢姨母。”“多谢姨母。”
他们的动作让苏钰下一跳,赶紧上前将二人扶起来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快起来。”
说罢一边埋怨一边半个他们拍掉腿上的土。
“真是的,我是你们亲姨母,又怎会不爱你们,你们又何苦给我下跪。”
安顿好他们,苏钰扭过头在屋内环顾,菜看到饭桌上还放着未吃完的饭菜,便招呼起他们。
“快过来吃饭吧,想是方才我的出现打搅到你们了。”
姐第二人乖乖听话落座,“是。”
此刻他们有苏钰陪着,便突然觉得,今日的饭菜,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。
樊灵溪和樊安林没有出府的消息早就在大街上传开了,听到动静的吴宥辞急忙去右相府找孟舒羽兄妹,带上他们便往将军府赶。
他们都以为,二人是伤心过度才没办法出来送别亲人的。
马车上,孟舒清哭的梨花带雨,心疼着樊灵溪,“姐姐定要难过死了。”
孟舒羽轻拍它的后背安抚道:“没事的,溪儿那么坚强,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。”
此刻孟舒清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能靠点头来表示自己的答案。
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,出征的队伍也早已出了城。
队伍在最近的驿站休息,祖孙三人窝在一间房里用晚膳。
眼下还离城太远,樊安淮便也没有那么紧张。
“淮儿,你害怕吗?”
这个问题樊霍决不是第一次问他了。
之前在城内,在府中,从未上过战场的樊安淮自然是不怕的,可眼下出了城,面对的是真正的血雨腥风。
刚刚过了年的樊安淮不过刚刚十七岁,樊霍决当年也是到了十九岁才上战场,自然是十分担心他的。
樊安淮知道樊霍决饭担忧,听到他的话便扬起笑脸来。
“父亲,孩儿不怕,孩儿还要保护好弟弟妹妹,保护好您何人祖父,保护好我们的家。”
“有家人的陪伴,孩儿何来害怕一说。”